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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黄杉杉 沿着蜿蜒的小路,穿过层叠交错的山峰,一直往里走,会惊喜地发现有个被群山拥抱着的鲜活的小村庄。树木为衣,花草作裳,四季轮回,为它换上多彩的新装。那里的河流又细又长,布满整个村庄,像是条条血脉,汩汩流淌。 这是我生长的地方,人们叫它“黄家沟”。姓黄的人家,宿在月亮沟,爷爷经常这样打趣。 我喜欢这个简单又充满力量的村庄,在这里,一根扁担就能挑起整个家。田间地头、走亲访友、物资采购……扁担的身影活跃在每个犄角旮旯,“嘎吱嘎吱”肆意撒下一串碎响声。“这是扁担哼着小曲儿呢。”爷爷咧开了笑,漾起了脸上的沟沟道道。 “嘿”,走稳咯 爷爷说狗儿命贱,好养活,总唤我“狗儿”。我觉得不好听,常装作没听见,但又总会在爷爷的一声声吆喝中,迈着欢快的步伐从柴堆、屋后奔出来。 爷爷挑着虫鸣鸟叫快步走在前面,我就叽叽喳喳跟在后面。爷爷戴着黄草帽,镰刀挥向稻草麦秆,我就把扁担一横,坐在树荫里。等到两个箩筐都装得满满当当,我就沿着爷爷“吧嗒吧嗒”踩下的脚印,踏上回家的路。 有时候砍完柴下山,我会耍赖皮不想走路,爷爷便会排了又排,挤了又挤,将大块柴细细密密堆放在一个箩筐里,再把我放进另外一个箩筐。爷爷蹲下身,躬着背,调整着扁担适应肩的位置,右手挎过扁担与肩形成的支点,左手在左腿上用力使劲。“嘿”,爷爷把全身力气灌进了这声鼓劲里,把住后边箩筐绳的同时,向前迈开了步子,我便跟着那筐柴火一起一伏规律地颤动着。下山的路不好走,爷爷每踏出一步都先用脚向前试探,站牢实后才会跟上另一只脚。我蜷在箩筐里,眼巴巴地望着爷爷,看着汗水顺着青筋的纹路顺势而下,吵着要下来。 “‘狗儿’不怕,这一头装的是生活,一头装的是希望,爷爷走得稳着呢。”听着爷爷说稳我就不闹了,爷爷总是说话算话的。 可挑着扁担的日子里,爷爷还是扎扎实实摔了一跤,摔进冬日的水田里,摔在误会的泥地里。 “嗯”,踩实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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